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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刊于台北列传文体总148期]色姐姐
一、 门第述略
余于民国前二十二年(公元一八九0年) 正月二十三日寅时, 生于广东防城, 河州峒望兴村, 据云母分娩时难产, 历时二日始出世。 父金益公字谦受(为取满招损, 谦受益之义) 务农为业, 终岁勤快, 胼胝昆玉, 尚得饱暖。 母邓太夫东说念主, 为河州大田村东说念主士, 出自当地望族, 十九岁于归余父, 主捏家务,勤俭勤快, 相夫教子, 碌碌毕生。
昆玉同母者多达六东说念主, 尚有济集、 济南二弟出自继母林太夫东说念主, 在农村社会中, 自属东说念主丁兴旺, 余为同母中临了一东说念主,而长兄年齿收支甚遽。
长兄济华, 年七岁时因出痘, 毒落其足, 竟成残废, 父忧其不成自强, 只有养其毕生, 而母则主其念书, 兼习医卜星相,后设塾教学, 凡二十余年, 余曾受教门下, 实乃兄长而兼严师
也。
二兄济隆, 自幼佐父稼穑, 及长, 兼善土木职责, 故园茅坡新宅之落成, 即系二兄劳心劳力, 亲为联想之居品。
三兄济岳, 代父勤快, 发愤耕耘, 惟其体弱多病, 未及丁壮便撒手东说念主寰。
四兄济恩, 天禀灵巧, 于科举期间曾取过功名邑庠生。 端午时节参与当地龙舟竞渡, 以不谙水性, 舟覆河中, 被溺, 时年四十有一。
五兄济湘, (字维周) 长余四岁, 稍长即离乡 改读学堂。防城僻处边域, 曾祖炳传公原籍广西省博白县, 因该处地狭东说念主稠, 乃向外发展, 四度搬迁, 历尽艰辛, 始假寓广东防城河州上峒之大田村, 胼胝昆玉, 兴家立业, 为同族之开基祖也。
炳传公有四子, (采祥、 采礼、 采信、 采儒) 采信公则为余祖父, 后由大田村分居望兴村, 斥地耕地, 劳苦稼穑, 娶祖母何太夫东说念主。 采信公有五子(金芳、 金益、 金秀、 金湘、 金鸿) 父居其次, 以耕读传家, 故余自幼, 即习于农村活命, 十四叔金湘公在村旁设馆教学, 六岁母即送余入学发蒙, 逐日且携麻篮至馆, 伴余就读。 年少余性尚贤人, 逐日课业, 可比侪辈早熟,提前在一二小时内罢了乃携余趁早返家, 举炊及饲喂畜生。
陈济棠自传稿(2)二、 童年活命
光绪十一年, 适法国骚扰安南, 清廷派冯子材率兵扶植,广西提督苏元春亦率兵入越归冯子材引导, 清廷与法和议后,割让安南与法, 苏元春回师驻屯于河州峒望兴村吾家隔壁, 余见其威甚盛, 心窃慕之, 径往求见, 为卫士阻不得入, 乃放声大哭, 时苏元春适在室内洗足, 闻余哭声扣问究竟, 乃饬卫兵引见, 垂问姓名、 父母、 昆玉及念书诸事甚详, 余逐一作答,了无惧色,大受元春宫保之嘉奖, 而以宫保相盼望, 并赏给银元一枚, 卫士亦赠猪肉一碗以示慰问, 长者为此莫不引为惊异。余返家卽将银元交由母亲储藏, 余自幼及长, 凡属长者所赏赐莫不如斯, 从未暗里积贮, 亦未暗里浪费。
幼时好动, 常喜与侪辈作兵战之戏, 多以竹木棍作为武器,番薯芋头水果乃为军粮, 有时以饭焦作奖赏, 率领侪辈以嬉戏相抟为乐。 九岁失恃, 母临终时农历二月卅日, 知余骤失慈悲,必极, 嘱余停学一年, 以免增多灾祸。 在此一年间, 幼小心灵所受之创伤, 实乃毕生所无法弥补者。 常于逐日下昼三、四时后, 卽至大门前起步当车, 渴望母亲魂返转头, 亲戚乡 东说念主见之辄加劝慰, 倍感悲恸。 及后每周母忌日, 必素食以志哀想,并以未获答复母恩为生平最大憾事。
十一岁, 随父迁居于罗浮峒茅坡村高营社, 至十二岁卽为大兄济华代馆并写字格出卖,每张出售铜钱三文。 十四岁, 听讲各式经籍, 十六岁, 应试义课会(此为场所父老奖励念书后生而设者) , 忝列第三, 颇以才名闻于乡 井。 十七岁, 随胞兄维周入防城两等小学攻读, 校在县城, 距家百余里, 投寄校中, 本邑场所偏僻, 学校成立之迟不难想见。
三、 投笔执戟
民元前五年(公元一九0七年) 入钦县窥察讲习所, 六个月毕业, 同庚考入陆军小学校, 次年春, 由邓仲元(铿) 先生先容, 与同班同学邓演达等微妙加入同盟会, 从事革红运动。武昌举义后, 邓仲元先生入淡水, 余与邓演达等卽赴香港, 正拟赴淡水随邓仲元先生进行改进, 时张鸣歧任两广总督, 本党同道函电交趋, 迫其离粤以保其人命, 总理在好意思国, 亦电劝其离粤由胡汉民先生接任都督, 民元前一年(公元一九逐一年) ,乃不战而胜而光复广东。 民国元年武昌举义后四十余日内, 闻风反应者达十余省, 旋在广东成立陆军速成学校, 并收留吾等为改进而遁迹之后生入校受训, 俾资深造。
陈济棠自传稿(3)民国二年, 讨袁失败后, 余已毕业于陆军速成学校, 继改进意志, 暂时依附琼崖督办陈荣廷任中尉差遣员, 拟藉陈氏为掩护, 候机改进, 其时待遇颇优, 但后因见督办公署职员吸食烟土者颇不乏东说念主, 共有烟枪十余支, 以为古老不足以言改进,乃离职, 复入苏汝森团任机枪连排长职务, 常以剿匪为名而报销钉弹, 储备以为改进之用。 后苏汝森为龙济光所杀害, 乃将前储备之枪弹推落井中而离职他去。 时值黄值生任琼崖督办,乃返回琼, 拟藉黄氏以为掩护, 遮蔽从事改进职责, 黄氏知余为改进后生, 乃不敢信用, 不得已离琼返广州, 并改姓何, 互相认亲, 遮蔽子璧战舰大副丁守臣家中, 盖其妻亦姓何, 藉以掩护。 余怂恿其任中区司令, 自任副司令, 并接受香港邹海滨(鲁) 先生指导, 而以黄质文担任结合。
民国四年, 余先容罗侃廷与邹海滨先交易志, 共谋倒龙济光, 邹氏派罗侃廷往汕头畅通队列, 因事机不密, 被龙济光部潮梅坐镇使马存发所杀害。 民国五年春夏间, 余在广州得知派往畅通龙济光队列而被杀害之共事为数甚众, 黄质文亦因从事结合职责不幸事泄被扣, 因而决定由丁守臣率领舟师宝璧舰及江大舰举义, 余率陆军, 商定时刻, 以鸣炮为号, 共同起事,惟因波澜退落相关, 宝璧舰须由江大舰拖出始能行驶, 然江大舰无法拖出宝璧舰, 乃自行驶走, 因所约时期已过, 兵舰不发炮卽逃至香港, 致牵累陆军无法起事。 时魏邦平在港, 适此两舰因改进到港, 乃乘宝璧舰率江大舰返穗, 与龙济光谈判, 请开释改进同道, 因此黄质文亦于此时取得开释。
这次起事失败后, 讨袁之举乃风起云涌, 未尝稍戢, 但各地改进组织多被龙济光所破获, 悯恻改进而被杀害者甚众, 余逼不得已, 乃赴香港嗣转肇庆, 任护国军第六军林虎部第十六团少校团附, 正本之护国第六军卽滇军李烈钧, 亦出广西会同陆荣廷部进行攻广东之龙济光部, 部队热切将至石井兵工场时,龙乃斗殴, 军事收尾。 林虎乃电荐其照拂长成晃任钦廉说念尹,
林氏自任高雷坐镇使, 余随返任说念尹公署阅览委员。 阅数月,成晃复任北伐军司令, 出南雄、 始兴, 余随任少校副官, 因见副官又处长万某苛刻脚夫而呈辞, 并将其苛刻脚夫情形讲述成晃, 卒将万某撤职, 尔后卽在广州闲住约半载, 闭门念书。 后林虎部之第二团营长陈德平邀余任连长, 陈氏曾在第十六团任中校团附, 与之有共事之谊, 彼以为该连乃极不易统辖。
陈济棠自传稿(4)盖其里面曾有卅六东说念主为匪贼降生, 野性难驯, 引导不易。 余初到职之日, 卽召集各班长训话, 集中之后, 其中有一东说念主央求离席,乃知其心有造反, 故藉他去, 但亦故作包容, 以和悦神情向该班长曰: 「汝未吃饭则可先去吃饭。 」 仍络续训话, 余先用怀柔姿色以教士兵念书写字, 施以训诲及恩惠。 后有伙夫偷米出卖, 经察觉后, 乃严予惩处。 滥觞, 士兵们以为可欺, 不善率领, 自此之后, 士兵心情改变, 始一切听命。
五个月后, 奉调阳江儒洞剿匪, 时阳江匪势甚炽, 余恩威并重, 卒以六个月时期, 平定阳江西水一带匪患, 旋接受阳江县长寄予, 协助场所兴办学校、 启导民智、 整顿窥察、 老师民团绥靖场所、 斥地交通以利民行、 矫正洞市政, 一时政风丕变,东说念主民称说念不已。 翌年升为营长, 调阳春剿匪。
巧合民国九年闽粤军回粤, 余调所部出阳江, 会合陈眞如(铭枢) 营及李昆岩营, 清静而利己统领, 陈眞如任司令, 李昆岩仍任营长, 出西江会同魏邦平部, 在莲塘径堵剿莫荣新残部迭有斩获, 时邓仲元(铿) 先生任粤军照拂长兼第一师长, 乃调余任第一师第四团第一营营长, 驻四标营老师。
邓先生原为陆军小学时之教官,除师生之谊外尚对余练兵以为有办法者, 每周召见一次, 垂询练兵才调, 在精神上不止成为邓先生之助手。 其时练兵要点,细心于「想想」 及「战术」 之老师, 使部队学校化。 躬行指导班、 排、 连长, 使之意志三民想法增强改进信念; 一方面另拨小部分公费, 使之从事坐蓐, 如编织芒鞋、 种菜、 养猪等, 并饱读励勤俭储蓄。 定每晚九时前, 必以半小时会商来日老师之重心。 其它二、 三两营营长, 亦为旧日同寅, 且系同学, 故每晚亦必会谈二十分钟研议老师事宜, 由此第一师第四团之老师基础因而奠定。
民国九年, 粤军讨广西时, 沈鸿英反攻, 曾攻入连山县一带, 粤军第二军之一部, 在北江方面败衄, 邓先生调第四团加入作战, 余以戋戋一营之众, 在阳山城北之高地, 打败沈鸿英一旅之师, 邓先生至为嘉许, 后复用全团俟机追击,战果后光, 邓先生以为此乃余老师之班师, 奖赏第四团五仟银元, 是为统兵以来又一次盛誉。
四、 陈炯明叛变
民国十一年三月廿一日, 邓仲明先生在广州为陈炯明所陷害, 总理撤陈炯明职后, 卽由桂林组织北伐部队, 明令粤军第一师登科二军任前卫, 出江西赣县, 势如破竹, 傲雪凌霜, 第四团攻赣县正面之王八岭, 时值夏令, 雨水连绵, 攻赣州历时十一日始迫城而入。 王八岭之役中, 第四团第二营营长李时钦断送, 此时陈炯明正急与朔方吴佩孚等结伙谋叛,
陈济棠自传稿(5)六月十六日,竟炮击不雅音山大帅府总理避赴永丰舰。 胡汉民先生乃至赣州,请北伐军回师击陈炯明, 第一师由三南入连平、 和平, 经老龙回粤。 回老龙后, 陈炯明卽派东说念主前去畅通, 其时致送第一师每团团长五千元, 而第四团则由陈炯明特派文书黄居素携亲笔函致团长陈眞如, 并面洽。
黄居素云: 「奉陈炯明命来慰劳第一师各部队, 每团致送慰劳金五仟元。 」 陈眞如则问余: 「此款可否接受? 」 余答谓: 「如接受, 须听命陈炯明, 否则须听总理之命令。 」 彼答谓: 「此乃理所虽然。 」 余谓: 「否则, 盖吾东说念主从事改进, 有吾东说念主改进之办法与立场, 毫不成见利则改变吾东说念主之改进意志, 而去接受陈炯明之命令, 且陈是总理撤职之东说念主, 更毫不成接受其命令。 」 惟微察眞如之意, 是欲接受陈炯明之命令, 并欲升任旅长, 故临了余则谓: 「接衔命令裂缝第二军乃是反复之东说念主, 非改进犯队干部之行动也, 此钱不可接受。」真如反问, 「接受钱后又将怎样? 」 余谓: 「接受钱, 仅深远团长个东说念主接受, 而非整体官兵接受, 可先将部队向第二军靠拢,异日如安在作推断打算。 」
之后, 当部队开至翁源时, 第二军团第一师第三团(陈修爵部) 取说念广州转北江、 马坝, 加入裂缝后,已被陈炯明打败。 第二军不得已, 乃调往福建, 陈眞如关于这次事件, 过后以为我方改进立场不够坚强, 引咎自动离职, 乃由余接任团长。 余接任后, 卽将部队移防肇庆, 为深远改进节气, 在职内期间, 未与陈炯明晤面。忆余驻防肇庆时, 熊略与陈章甫赴梧州设防, 顺说念至肇庆访余, 此二东说念主王人余之老诚, 其时熊氏任前敌总引导, 陈氏任第三师师长, 余于理睬席中曾问彼等改进前途是否有望, 彼等则反问余之意见。
余谓: 「如不斥责, 方敢直言。 」 彼等答谓:「必不见怪。 」 余谓: 「就队列干部言, 改进前途可谓毫无但愿, 如八旗会馆内, 有不少高等军官, 穿戴制服流连于嫖赌,实感不成事体。 队列中俗举例斯, 尚有何改进之可言? 」 熊氏谓: 「汝有所不知, 此乃庸俗之应酬应酬资料。 」 余谓: 「就改进立场言, 何贵乎有此应酬? 」 熊氏谓: 「世间能有几东说念主如汝者? 」 后又问同席之第一师工兵营长邓演达, 对余之办法怎样? 邓氏深远深以为然, 彼等以为此乃不经世之谈, 因此余从来以为要改进必须创造环境始能班师, 如不创造改进环境色姐姐, 建树改进新俗例, 则难有但愿。尔后不久, 因纸币贬值, 军费无法督察, 陈炯明乃通饬各军自筹伙食, 一星期后余接获命令,乃召集营长开会云:
陈济棠自传稿(6)「此谓自筹伙食, 卽深远要吾东说念主开赌资料。余整体官兵, 宁可食粥而不肯开赌, 并建议全团官长, 校官以上不要一个月薪水, 尉官不要半个月薪水。 」 卒照案通过, 并决定不开赌以维军誉。 工兵营邓演达见余如斯, 亦照余之办法,不要一个月薪水, 并食粥一星期以渡难关。
民国十一年底, 巧合滇桂军奉总理命入粤挞伐陈炯明, 其时总理派余同学李仙根携港币三千元给余, 嘱余至时反应滇桂军, 余拒不接受, 李氏谓: 「不接受此款, 是否听总理之命?
余谓: 「余必不雅机而动, 请汝善为回复总理, 且接款项容易泄漏奥秘, 毋庸以余为虑。 」 其后, 当滇军桂军即将东下之际,陈眞如忽自南京至广州。 余托中校团附戴戟携款三百元转交眞如, 嘱其速离穗, 前去南京暂行隐居, 并深远余已决心清静,反应滇桂军, 本团由余厚爱一切, 请其毋庸扰乱, 候时机至时,当请其复出。其后, 因卓仁机之第一旅, 永恒离改进犯队之方向太远, 卒将该旅终结, 从头整编改选, 请陈眞如出任旅长,以现实余昔日之诺言。 余半生来, 不管对友东说念主乃对社会深爱信约者, 举此一端卽可知其约莫矣。当滇桂军靠拢广西大浮江口时, 余团卽奉命调至梧州增防,临行时曾向邓演达微妙深远, 邓氏甚表赞同。 时张发奎在第二团卓仁机处任营长, 驻防德庆, 余征得邓氏之承诺后, 乃余过程德庆时, 将余之决心告张氏, 张氏亦表赞同, 并谓惟余之命是听。
待至梧州时, 前敌总引导熊略及师长陈章甫召集军事会议, 欲在梧州膨大设防, 余为膨大原定之缱绻, 深远反对守梧州, 主张恐慌至肇庆, 再与滇桂军作战, 在会议席上, 陈章甫对余之意见甚表扶植, 因此缱绻乃得班师进行,待恐慌至广东封川江口时, 陈炯明卽电责陈、 熊二东说念主何故不守梧州, 陈氏接电后极表忧急, 曾语余将要跳水自裁, 余劝其力捏自如, 毋庸过分忧急, 盖如斯死法实属不智, 越数日, 时值民国十一年除夜, 余以时机已至, 乃于封川江口之豆腐坑口告示清静, 并将部队调至梧州火山, 反应滇桂军东下。 时张发奎在德庆, 闻余清静, 卽率第二团之一营告示反应, 卓仁机全团曁其余两营亦取舍合并排动, 邓演达在肇庆闻讯, 乃将部队调至德庆, 与张发奎结伙行动, 因此陈炯明背叛临了崩溃之红运卽由此决定,改进之正义亦略见申张矣。
民国十二年一月旬日滇桂军班师东下, 直达三水, 当卽调余团裂缝三水河口, 此地原有陈炯明之部队陆兰培一团防卫, 余派东说念主嘱其驯顺, 否则开炮击毁其所住, 陆氏遂衔命驯顺, 其余与滇桂军来去之陈部亦稍战卽退,尔后, 与陈炯明部队卽无任何战鬪, 旋与滇桂军直抵广州。
陈济棠自传稿(7)五、 伐沈之役
滇桂军至广州后, 险恶险恶不可一生, 余以为改进奇迹至此, 如非另找出息, 卽无从接济广东与国度。 因此, 卽主张将第一师之部队调至江门(此际第一师部队祇有两团一营) 。 时陈炯明残部之陈德春部, 亦驻防四邑, 反应清静, 在江门包烟包赌罪该万死, 余见当地环境如斯恶劣, 又将部队移至新会大泽、 以免与陈部夹杂。 但求为场所取销军阀残余, 乃决定赶走陈德春, 旋以一团之众, 于江门将陈部处治。 自此以后, 第一师始有基地, 部队给养始有所出, 因而得以从事整训。 三个月后, 并复兴第一师番号, 由李济琛任师长, 卓仁机任第一旅长,余任第二旅长。
忆其时复兴第一师番号时, 总理原要余出任师长。 但余则另举陈可钰、 李济琛两东说念主, 请总理任选其一。 盖余以为, 余曾为陈炯明辖下, 陈旣叛变, 余虽坚强余之改进立场, 未与同流合污, 假若以此升官, 诚恐不易为后世体恤, 故特举此二东说念主请总理选任之, 但陈可钰以胃病力辞, 卒以李济琛出任。 其后,总理谓余: 「对此事如斯主张, 将必有后悔之一日, 旣要改进,又不肯多厚爱, 殊属不智。 」 尔后证诸事实, 总理确不失为先知先觉者也。
盖自后李济琛援用伍不雅淇、 张难先便是师部任商榷, 用吕一谔为鹤山县长, 总理以为此辈均非改进者, 何足以言改进? 余乃将此情形见告李济琛, 并往劝伍等入党, 伍谓:「如总理不反对孔孟学说, 则可入党, 否则完全不入。 」 余将伍之意见讲述总理, 总理谓: 「三民想法, 乃袭取孔孟一贯说念统者, 怎样会反对孔孟? 」 后余将总理之意转告伍等, 乃承诺入党。 至鹤山县长吕一谔, 总理以为是买办阶层, 不成委以县长之职, 旋李济琛亦将其更换。
时沈鸿英通同北洋军阀吴佩孚, 总理乃命令挞伐, 滇桂军厚爱处治驻穗千里部, 第一师则奉命围攻肇庆, 裂缝历时一周,仍不成下, 蒋介石先生任大本营高等照拂, 奉总理命, 文书第一师谓: 「吴佩孚之方本仁部已进至南雄隔壁, 如肇庆再不成攻下, 则大局危矣。 」 余向蒋先生深远: 条款拨调工兵地雷队以便攻城, 待地雷队到达后, 余卽澈夜挖城, 以步兵掩护, 通宵之间, 卽将城墙攻破, 俘虏千里部旅长黄振邦。 入城后一个月,方本仁部卽攻至英德隔壁。 余卽奉命调往英德, 协助滇军截击,旬白昼, 与滇军合战, 将方部打败。 是役, 在东瓜岭隔壁, 余引导第四团及清静第一旅杨锦堂团, 阵线正强烈时, 杨团士兵猬缩, 余在东瓜岭之正面一牛路之小窝督战, 促杨团士兵前进,杨团长在半山离余十余丈地, 见状卽匍伏而至曰: 「旅长, 该士兵等俱是余团士兵,
陈济棠自传稿(8)请旅长转赴半山余之位置, 余在旅长之位置以便不容士兵猬缩。 」 余依杨团长锦堂之意, 与其互调位置, 旋不足十分钟, 杨团长卽在余之原位置断送, 是役无异杨锦堂代余一死, 殊可痛悼。 嗣后, 我军反攻, 正拟进行追击之际, 余手执舆图, 口传旅部照拂长陈培鎏下达追击命令, 不幸陈氏亦中弹断送, 更为悼念! 后由徐景唐先容余汉谋接受照拂长, 部队召回肇庆驻防。
余自返肇庆后, 总理为翻开改进场所, 复派余与卓仁机部攻沈鸿英驻防梧州之部队, 并谓: 「谁先攻下, 卽将梧州交谁。 」成果余部祇在封川江口与千里部来去战鬪一次后, 卽势如破竹而
先达梧州。入梧州后, 余卽返穗晋见总理, 讲述攻取梧州过程, 并深远余决不要梧州为防线, 请毋庸下命令, 并向总理建议云: 「改进者不可有土地想想, 否则有碍改进之进展, 以后请勿轻允谁先攻下某地卽给某地与谁驻防。 但余因在豆腐坑口独无意, 全团官兵行李均告亏损殆尽, 乃央求总剃头给五千元, 以为抵偿」。
司理云: 「汝不要梧州为防线而要钱, 余可照批, 但款将由何东说念主开销? 」 议论再三, 其时粤省一切税收均为滇桂军所把捏,大帅府财政费事确为事实, 时廖仲恺在外厅候见总理, 闻此,乃入请总理照批, 款可由渠筹交, 并对总理云: 「渠在江门、肇庆、 梧州等地, 不特不要钱, 管答理政东说念主员不松驰保举, 实应照批, 但商定必须分三数个月, 始能交清。 」 余亦唯唯应之。
其时, 余虽在西江, 但大帅府之警卫牵扯, 实由余厚爱,先后曾派兵增至一团保卫大帅府, 以防滇桂军监犯。 盖第一师之战鬪力量颇强, 滇桂军虽险恶亦不成不有所费神也。 据余守卫之部队长讲述, 有一次总理在元戎府召集滇桂军高等将结伙议, 总理曾云「我请各位来到广东是为着改进, 是为着救国救民, 并不是请你们来蹂躏我家乡 。 」 足见其时滇桂军之古老及总理改进历程之繁重也。
六、 江西督办公署
自梧州复兴后, 由于余不要以之为防线, 乃成立西江自梧州复兴后, 由于余不要以之为防线, 乃成立西江督办公署, 由李济琛任督办, 邀余兼任照拂长, 时古应芬(湘勤)先生任大本营驻肇庆行营主任, 冯祝万任财政专员, 为期财政方面能得有劲之支助, 原拟请余以伯南别字, 兼任黄岗税厂总办, 或交余兄(维周) 办理, 余深以为不可, 卒却之。
陈济棠自传稿(9)自兼任西江督办公署照拂长后, 卽决定扶植广西军事力量,以安详改进时局。 时黄绍竑曾率民兵七百余东说念主前来投靠, 乃将在西江历次战役中所获七百余杆枪支与之, 编成一清静旅, 由黄氏任旅长, 是为扶植广西军力之起点。 自此, 西江一切收入,一方面用以修复梧州, 发展陶冶; 一方面则用以推论广西军事力量, 简约将黄旅推论至五团之众。
五个月后, 卽拨统统库存九万余元与黄旅为军费, 攻下浔州, 在改进犯未设政事部之前, 曾于梧州组织改进犯东说念主同乐会,由余与林翼中、 李扬敬担任三民想法老师, 以加强官兵关于想法之意志, 越三个月后, 统统班长均能登台演讲, 见效至大。
忆本党改选时, 总理一方面感滇桂军之古老, 一方样貌许他党党员之入党, 曾微妙嘱余将第一旅编足五万东说念主, 枪支由总理徐图设法补充, 意卽以第一师为改进骨干。 然第一师卓仁机部素养甚差, 所到之处, 嘻是图, 到处包烟庇赌, 既不肯战争, 又无殉国精神, 当吾东说念主攻下梧州时, 卓卽以其旅部形状,将梧州统统财政机关标贴占据, 并云: 「余所占之财政机关,汝若需要时, 均可让汝。 」 余谓: 「总理将整个梧州与余为防线尚且不要, 何需占据财政机关? 」 因此, 卓卽永别荐东说念主接手,余以督办公署照拂长地位, 均未予批准, 卓极不悦, 乃自请调返四邑驻防, 以便为所欲为, 不得已乃将之缴械终结, 由余旅抽调干部, 另行编组, 成立两团, 邀陈眞如任旅长, 第一师至此已有七、 八团之众, 军力至为浑厚。
时总理在上海劝服他党, 以为中国国情不安妥行某想法, 祇能行三民想法, 因而本党改选, 收纳他党党员为国民党员, 余亦率先主张赞同, 廖仲恺因见余亦主张收编他党党员,拟于本党改选后, 卽辞去省长职, 而专任党的组织部长, 余亦表赞同。 时汪精卫、 胡汉民两东说念主均尚在上海, 余问总理: 「彼等何故不返来广州? 」 总理答: 「彼等不主张收编他党党员,故不返穗, 可由其自便, 暂时毋庸分解。 」 余则谓: 「本党旣收留他党党员, 关于本党旧日力量反形分化, 实有害而有害。 」 总理对余之办法深以为然, 乃亲笔书函, 交邓泽如寄发邀汪、 胡返穗, 汪、 胡南返后, 廖氏卽辞省长职, 专任组织部长。 总理自本党改选后, 为欲使段祺瑞勾搭, 乃应邀取说念日本而北上, 民国十四年一月廿六日不幸因病危而入协和病院。
陈济棠自传稿(10)总理入病院后, 余乃决心将广西场所伸开, 以分总理之忧,故决由梧州返广州, 同业有黄绍竑, 以便先容其入党, 另则向粤军总司令许汝为(崇智) 以请假二周为名, 再向广西方面伸开裂缝。 时廖仲恺对余先容黄氏入党颇捏异议, 曾云: 「民国以来, 改进于今, 广西同道不变心者, 除马君武一东说念主外, 大多市欢时会, 投契变心, 均不可靠。 」 余则以为, 值此摇荡之际, 应酌扶广西东说念主员经管广西, 后卒由廖氏监誓先容黄氏入党。
至于请假两周以裂缝贺县之举, 许汝为其时颇不为然, 余乃请胡汉民、 廖仲恺两先生帮同向许氏劝说, 以余之请假全为改进着想, 亦非个东说念主之行动, 应请予以照准, 卒获许氏承诺。 于是,余卽由梧州率兵三团出发。 至第八日攻至贺县、 八步, 交黄绍竑接防。 其时黄绍竑所部亦由浔州、 大河前热切击, 如期返梧州候命, 时广西时局已定, 李宗仁率民军数营东说念主出而与黄绍竑、白健生等勾搭, 彼等联共拥李氏为魁首, 广西乃过问一新场所。
余这次广州之行, 有两惊险事件颇足一述: 一、 为西江遇险余由梧州动身水路进发, 将至德庆隔壁, 入夜摇风天黑, 航线难辨。 火轮所拖之紫洞艇被礁石撞穿, 突起变故。 全船苦闷之际, 余尚力捏自如。 高呼同船之黄镇球、 黄绍竑、 陈杰夫诸东说念主, 先行攀缘船边, 余仍在舱内, 遂致随船千里入水中, 自念兵马倥偬王人能避免, 这次除非祖德有灵, 否则必死无疑矣! 浮千里之间随喊救命! 时第一师副官处长黄镇球徧找余不见, 乃以竹竿向水间打捞, 波及余手, 因而得救。
另一为陈天太事件, 迨至广州后, 到粤军总部洽商请假战争事毕, 于夜深十二时与黄绍竑同返东亚栈房二0五号寓所休息。 至午夜后一时, 突闻外面枪声大作。 余乃问故, 黄绍竑答不知。 后始悉为黄之卫队六东说念主, 在外与欲突击东亚之少数队列开火, 斯时余之卫队, 全在南园栈房未参与阻碍, 余不待穿衣,随卽联袂枪出窗口, 一望见后房有一铁闸, 向后卽为一走廊,余乃偕黄氏越铁闸而过, 沿走廊直走约一百公尺, 卽见有一房间尚袒露灯光, 卽与黄氏入房间暂避, 其内祇有一女东说念主, 见余等出乎预见, 乃大惊。
余谓: 「余乃东亚栈房宾客, 因闻外面枪声而遮蔽者。 」 嘱其毋庸惊恐, 询之始知此乃东亚工东说念主之住所。 不久, 见其丈夫高义安返, 乃见告其是以, 黄氏出二十元港币, 向高氏买一件衣服一双布鞋与余暂时穿戴, 始由高氏带余等由后门逃出。 街外碰见窥察一班, 询之乃属第七区署者,余乃标明身份, 由其带往区署后, 卽嘱七区署长下令全区戒严。
陈济棠自传稿(11)并与公安局长吴铁城电话结合, 吴氏卽派卫队及车辆, 接余等至粤军总部休息。 翌晨, 廖仲恺先生与余等碰面, 卽哭谓: 「以为汝遇到不幸矣! 今幸好无恙, 不禁喜极而哭也。 」 当余初至
广州时, 原拟住南园栈房, 后据黄绍竑之驻粤服务处主任陈雄云: 「住东亚栈房较为安妥。 」 乃决定改住东亚栈房, 如住南园, 恐未免遭其难办矣。
过后查悉, 此事乃属陈天太所为。 陈乃桂军第七军刘玉山之清静旅旅长, 该旅全为收编粤北及怀集一带匪贼所构成, 军纪极坏, 害民不浅, 彼等奉命由粤北拟经广州、 三水、 梧州回广西, 余曾建议, 拟将之缴械, 总理兴味是: 「旣准其收编成立在先, 复令其回桂, 碍难再下命令将之缴械。 但如以为可行时卽行之, 我作此默许可也。 」 因此, 余乃返梧州, 后会同黄绍竑, 在梧州、 火山及都城一带施以夹攻, 将之缴械, 陈乃怨恨在心, 遂有此变, 故亦足见其时粤时局之复杂不易应酬。 至于带引余等逃出之高义安, 余曾予以中尉职位, 使领干薪, 迨余任军永劫, 已升至上尉, 亦是以深远答复高君之意也。
八、 赴苏稽查
时蒋先生已决定北伐, 因陈眞如与唐生智有同学相关, 乃调该第十师, 及由清静旅扩编之第十二师(陈可钰兼师长) 出发。 整个南路次第交由本师厚爱, 乃一面在钦县收编八师邓本殷部之张瑞贵为补充团, 一面进剿各属匪贼, 时以徐闻山匪最为恣意, 东说念主数亦众, 曾派两团会剿亦无功效, 后以坦克车热切,匪始溃散, 但迄未能萧清, 其余合浦、 茂石、 阳江各属匪贼,则先后敉平, 为患两阳最烈之匪首徐东海, 亦于是役被我唐拔营击毙, 宇宙称快。
民国十六年春, 余以北伐之师既下武汉, 南路剿匪职责亦将完成, 而南路某党份子却常见越轨言行, 乃扥陈眞如据实禀报蒋先生, 拟请举行分党, 惜未蒙取舍, 为趁此履行以前余对邓演达等之诺言, 因而呈请离职以前去苏俄稽查。 终获畀以国府代表形状, 带职率领政事部主任林翼中, 暨空军偏激它时候东说念主员二十余东说念主, 前去苏俄交涉购买军火及老师飞行等事宜。余赴苏俄时, 上海尚是孙传芳部占据。 苏俄咨询人不主张余到上海候船, 顺利在广州以港币叁万元, 雇一约千吨之汽船,由白鹅潭开赴海参崴。 余任旅永劫, 曾患胃病。 唯上船后晕浪卽戒烟, 且空心数日始到海参崴, 下船后, 不治自愈矣。 或因得到充分休息所致。 亦一成绩也。
抵苏后, 我北伐军已克复上海(民国十六年三月二十三日)并度过长江, 此时, 上海劳工受某党诳骗, 曾发生不工格调潮,国内乃膨大分党, 于是, 苏俄当局立场顿变, 拒却售卖军火,街上发现倒蒋口号。
陈济棠自传稿(12)余等通信已遭搁置, 函电发出均不得复。惟招待尚佳耳。余等旣来, 手脚一了 解。 安排名程, 先稽查苏俄经济。 时适膨大新经济战略, 全神注意增多国度成本, 银行、 交通、 煤、铁及一切重工业, 全由国度筹备, 关于国民发愤提倡勾搭经济。余以此种总揽经济, 亦卽缱绻经济, 与我民生想法经济宗旨若合符节, 当可仿行。 但其缱绻经济之实质是恨, 且是极权。 而咱们民生想法之缱绻经济实质乃是以和蔼民生为起点。 后曾对胡展堂先生言, 亦获赞同。
余出洋前, 对总理「奋发图强去」 一语不甚显著, 及见苏俄多数诳骗德国及好意思国时候东说念主员及机器, 以发展本国工业, 并以三百万好意思元购买好意思国飞机发展交通, 乃豁然大悟。 苏俄勾搭轨制亦颇超越, 坐蓐、 毒害、 信用及运销等勾搭奇迹均极表现。工东说念主逐日职责八小时, 待遇尚优。 农民则活命较苦, 衣食不足,时出怨言。 政府乃谋划减低农村物价(低于都市) , 活命得稍为改善。
其次稽查一般情景, 发觉其对西伯利亚外侨甚为积极, 逐日均罕有百外侨, 每东说念主发给七百卢布, 拨车东运, 统统娼妓及浪迹天涯妇女, 均配给外侨。 及参不雅博物馆, 发觉苏俄关于彼得大帝遗物格外深爱, 各地对彼亦备极唱和, 八国联军时所掠我国古物, 仍陈设于馆内。余对苏俄骚扰我国之贪念早有警惕, 极欲号召国东说念主注意。时莫斯科尚存「中国城」 , 余问: 「为何不撤消? 」 答以: 「此乃为顾虑中国之友谊。 」 余则以为: 此乃因彼政府对我国尚存觊觎之心, 欲藉此以挑动俄国东说念主民讨厌之心计。 且其时尚有俄军两旅阻碍蒙古, 更足骄矜其骚扰之贪念。 据造访所得, 外蒙古驻兵两旅, 且远东大学收无数之东北学生及湖南学生、 韩国粹生、 印度学生等, 老师无数之海外某党东说念主。 其时, 余与翼中每于晚间谋划, 卽讲明苏俄仍承继彼得大帝骚扰之实质, 必将是成为帝国想法者。
余到海参崴, 该处住有七、 八万中国东说念主, 夜间尚有中国旧戏唱演, 余等亦往看戏。 白昼则稽查工场, 发现工场有工资三种, 俄东说念主逐日工资六毫卢布, 日本东说念主五毫半卢布, 中国东说念主五毫卢布。 如是则知苏俄以对恭候我民族者是伪也。学校陶冶: 中小学采九年制, 名为九年学校, 方向在裁汰陶冶时期, 关于扫除文盲, 责成学校担任一切, 东说念主员均尽义务。十数年间, 卽已完成此一陶冶陶冶及扫除文盲办法, 实值得仿效。 孙逸仙大学、 男女生应酬公开, 行动秽亵, 几乎不胜入目。曾拟夜间参不雅, 但遭拒却, 盖此时乃学生抖擞性欲契机, 时常在宿舍或在自习室行之, 未便给吾东说念主参不雅也。 至于公园郊外,则男女性行动更属司空见惯, 余亦曾于剧场中被女东说念主调笑,
陈济棠自传稿(13)同业者常引为笑谈。时邓演达曾先容自称国民党左派之留俄湘东说念主名欧治者, 与余结交。 统统谈吐, 无非某党表面及策略, 据谓某党班师身分,
有些列数点:
(1) 旧社会要整个推翻。
(2) 旧伦理亦须推翻。
(3) 改换文化。
(4) 祇求班师, 信义不错不顾。
(5) 建功要杀东说念主。
胡先生品评: 「呃、 吓、 拆、 杀」 乃某党之伎俩, 此种行动, 实非三民想法所能容, 本日想之, 益觉确切而有征。
如是者, 历四个月后, 乃决定离俄前去西欧, 稽查西方国度, 藉资鉴戒, 俄方非但不允余等前去西欧, 且强制条款余等入党。 余乃与林翼中商定, 俄方旣不承诺余等往西欧, 拟提倡返国或往日本, 如仍不获承诺, 则由林氏加入某党作质。 后俄方卒承诺余等返国。
欧美成人电影余于民国十六夏, 返抵南京, 将分党后俄国所深远立场及稽查情形等, 向蒋先生面为讲述, 蒋先生嘱余在总理顾虑周公开讲述。 其时, 余本欲将稽查所得及认定俄为帝国想法情形印成小册子, 公开宣传, 后见余在顾虑周所讲述者, 报章亦不予发表, 遂乃作罢。 余返国后曾与胡先生话语。 其时余以为国民党改选, 苏联旣声言以对恭候咱们, 而吾东说念主却不派一代表团赴莫斯科阅览, 殊为纰缪, 胡先生亦承认此品评之中肯也。
十一、 两广部队之编遣
时李济琛为中央照拂部长兼第八路总引导, 兼又粤省主席。余以为粤省已趋安详, 为使相宜民主政事, 应卽膨雄师政分治,故发愤主张李氏辞卸粤主席之职, 而交陈眞如接任。 至民国十八年春, 李氏乃自动辞去, 由陈眞如接替。
民国十八年三月十五日, 中央召开三全大会。 陈眞如、 李济琛与余均为代表, 乃欲共同赴京出席。 陈氏至港, 住皇后栈房, 因遇火警由楼上跳下, 折一腿, 遂不成去, 余因候余妻由高州返, 故行稍迟, 李氏则先行, 抵达后, 卽被留在南京, 余到上海时, 蒋先生卽发表余任广东编遣特派员, 嘱卽返粤, 毋庸入京。
李氏被留南京, 黄绍竑(季宽) 卽由梧州至穗与第八路总部照拂长邓世增(益能) 召开军事会议。 决定出兵, 由湖南北上, 并议决共拥余任第八路总引导。 余第四军所部, 大部分亦已调往北江, 时余兄维周在穗, 曾劝第四军各师, 应陈诉军长以决定去向, 不应未奉命卽私自行动。 于是, 乃有黄质文等三团仍在河南不动。
蒋先生发表余任编遣特派员, 乃系派李仙根联袂令来沪交余者, 其时余曾托李仙根转报蒋先生,如要余负此新任务, 请其毋庸用兵, 因北伐军事尚未完成, 如改进犯里面卽自相倾轧,关于改进前途自极为不利, 且如斯亦可免除互相加深裂痕, 余返粤亦可较易奋发有为, 蒋先生深以为然, 促余速返粤,
陈济棠自传稿(14)本此道理作念去, 余乃衔命南返。 时有副官处长林时清及财政厅长冯祝万等随行, 江防司令陈策亦与余同船。 返至香港, 黄埔军校陶冶长李扬敬, 受粤中各师长之托来港与余会晤, 并讲述各方面军事情形, 时陈眞如在港, 腿已折不成行动, 以无法助余为憾, 太息不已余见此时局如斯恶化, 恐难挽回, 乃于是晚九时电余所部三师长来港研商。 盖余甚不欲贸然至穗, 免为彼等所挟捏, 难以应酬。 后阅当日广东报纸, 获悉各方面队列, 均已纷繁退换, 粤币已跌至四成五, 东说念主民亏损惨重。 半疑半信, 大有岌岌不可竟日之势。 至十时, 因念半生改进, 不知几历艰辛,当今时局如斯恶劣, 将何以打理, 不禁为之泪下。 乃卽前去病院晤陈眞如, 请其文书代余拟接受中央命令发表赴任通电。 并请陈氏卽电其旧部各师长, 接受余之命令。
时粤江防司令部派海虎舰来港接陈策。余一方面文书该舰,载余返广州, 一方面面嘱李扬敬(钦甫) , 率黄埔军校服役生数千东说念主至燕塘候命。 午夜三时, 余卽搭海虎舰返穗, 卽日下昼三时, 抵白鹅潭隔壁, 卽召集记者至舰, 发表赴任通电, 告示余已接受中央所派编遣特派员任务。
通电发表后, 余乃文书邓世增来舰晤谈。 请其文书由广西调来之三团部队, 要其于来日离穗。 并通饬余第四军所属驻在河南之黄质文、 黄延桢、 张之英等三团, 与李钦甫所率之服役生队结合候命。
待至翌晨九时, 徐赓陶来舰会晤, 言客军已遵限离境, 其余部队, 均经遵循命令行事。 经查属实后, 余乃离舰登陆。 于原第八路总引导部, 设立特派员办公处, 实则余仍在第四军司令部办公, 邓世增乃于是时离穗。 余卽将韶关、 北江等地队列复员。 时黄绍竑(季宽) 派员来穗, 与余等会晤, 余曾与彼等商定, 在三个月内, 将两广部队整理好意思满。 使一切复兴常态后,余卽与彼同出洋, 以减其因此用兵而增多国度费事之罪状。 彼复函甚表赞同。 但未及三个月, 桂军卽调兵沿西江而下裂缝广东, 并筹划东江第五军及少数舟师以为内应。
当桂军前热切至肇庆, 中央卽发表余接任第八军总引导,并派文臣长古应芬(湘勤) 来穗, 面授机宜, 粤省部队在余任编遣特派员后, 卽已缩为九个团, 编为三个旅, 至任第八路总引导时, 编遣职责亦已完成。 于古应芬文臣长返京时, 余以九千五百元之代价, 购青翠玉石壹颗, 请文臣长交国府制印局,刻制国民政府王印一颗, 国民党中央党部玉印一颗, 深远余拥护国民政府及中央党部如玉之隧说念坚决, 爱国爱党意志如玉之刚劲之意。 并于此时整理第八路总部,
陈济棠自传稿(15)知李济琛每月顺利向总都支取家用, 最少亦有八千元, 多则达十二万元之巨。 并常手令向财政厅支款数十万元, 以供个东说念主用途。 余以为此种不良欣喜, 必须斥革。 乃规则副官, 将余每月薪水封送至家, 不准家中顺利向总部支取家用。
这次桂军攻粤, 越过封川、 江口余始获悉, 不得已, 乃取舍内线作战。 调集余所属部队, 沿三水、 清远设防。 待桂军裂缝至粤汉铁路之白坭站隔壁, 此时广州半疑半信。 加之东江第五军亦叛变, 以为内应, 余乃调蒋光鼐、 蔡廷锴两旅前去切断,并裂缝惠州。 桂军将攻至白坭隔壁, 情势极为危险, 余卽赴前方饱读励士气。 并密令黄质文团相机反攻。 黄部卽乘夜出击, 打破桂军中部阵线, 追击数十里, 使桂军一败不可打理。 时蒋旅及蔡旅亦已将五军打败, 追击至江西、 三南, 余再派叶肇旅长率兵两团, 至江西、 信丰截击, 将其通盘缴械。
当东西两面战事强烈之时, 广州江防司令部有一泊于沙面之舰叛变。 余先文书沙面异邦东说念主, 卽将该舰用飞机轰炸之, 请勿歪曲。 财政厅长冯祝万, 在余将炸该舰时, 苦劝余不可炸。余议论再三, 取销知己之患, 决心炸之。 翌晨冯卽不告而去。足见其事先亦与谋也。
我军正面则追击至封川。 桂军卽行恐慌。 时中央在武汉收编桂军残部, 拨归李明瑞统辖。 适桂军攻粤, 乃调其回桂助余。待战事平定后, 乃奉令将蒋、 蔡两旅改编为师。 余所属三旅,亦同期改编为师。 斯时, 余所属部队计有五个师, 两个清静旅。这次桂军裂缝广东, 当为桂系对中央步履有所不悦, 故余任军永劫, 卽已决心消弭中央与桂系之裂痕。 民国十八年, 巧合新疆督军杨增新灭一火, 杨氏并非吾改进党东说念主, 但余在俄时,查得俄对新疆怀有极大贪念, 而杨氏对俄所派往新疆之官员,拒却其入境。 此举实值得吾东说念主艳羡。
杨氏身后。 余曾向蒋先生建议, 派白健生率领桂军入驻新疆。 并请李任潮劝邀白氏。 其后, 蒋先生及白健生虽均摄取余之建议, 但白索动身费三百万元, 中央以财政困倦无以应, 卒不成竣事, 殊为可惜。 但余以为, 此全由白氏无赴新疆诚心。否则卽使中央不成一次拨给如许巨款, 而赓续分期请托, 似亦未为不可。
队列改编好意思满仅三个月, 余卽接获谍报, 知李明瑞正在缱绻独占广西, 当卽向蒋先生讲述, 蒋先生尚不置信。 其后复接陈眞如及各方面讲述始予深爱。 但云: 「中央经费费事, 广东如有办法, 亦可行之。 」 后由陈眞如筹款五万元色姐姐, 送桂军旅长吕焕炎, 请其为内应。 余乃调兵向广西裂缝, 吕卽告示清静,尔后虽有战鬪, 但伤一火甚少, 中央命余暂兼桂省主席, 余则向中央保荐吕焕炎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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